第二百五十章 南派玉候_商海情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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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五十章 南派玉候

  听到王直说“这块料子我不卖。”

  那个老者有些不理解地看向王直,直言问:“小伙子!这块料子显然在你们手里已经是废物了,你为什么不卖给我呢?仍也是扔了。”

  王直一笑,说:“大爷!这块料子我不卖,但我可以送给你。”

  听了王直的这话,老者显然脸上轻松了不少,摇了一下手,说:“那不行!我必须要付钱的,多少是个意思。毕竟这毛料你们也是花钱买来的。”

  王直一皱眉,像是思考的样子想了一下,说:“大爷!要不这样,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,我非常想知道你用这块毛料能做什么。听明白了,我就这块料子送给你了。”

  老者略感惊异地注视着王直想了一会儿,又爱不忍释地看了那两块切垮了的毛料几眼,点点头,说:“好吧!”

  王直一笑,说:“大爷!我们去那边的餐厅吃点东西吧。我想你早上也不一定吃东西。”

  老者还是点点头没有说话。

  于是,王直和老者打头走,程玉栋和于光伟各捧着半块刚刚切垮的翡翠毛料跟着,四个人走进了市场对面的一个餐厅。

  于光伟机灵地点好了早餐,又问老者吃点什么。

  老者说:“早上我吃过了,给我来杯茶或者是豆浆都行。”

  于光伟马上去办。

  趁这个机会,王直做了自我介绍,又礼貌地请教老者姓名。

  老者喝了一口温热的豆浆说:“我姓候,叫候敬维,是上海人。这辈子一直干的是玉石雕刻。到瑞丽来就是为了找几块可以雕琢的材料。”

  听完老者的介绍,王直在记忆了搜索了一阵,猛然想起了一个人,仔细打量了老者一番,礼貌地问:“请恕我冒昧,老先生是不是被称为‘南派玉候’的玉雕大师候敬维,侯大师?”

  候敬维淡淡一笑,回答说:“什么大师呀!就是痴长了几岁,混了个虚名而已。算不得大师。”

  一见老者承认了自己就是“南派玉候”,王直心中的兴奋劲儿已经在脸上展现无遗。高兴地说:“侯老先生!久仰久仰!我对先生仰慕已久,对您那些构思奇妙、巧夺天工的作品更是惊叹不已。”

  候敬维,一展双眉,说:“是嘛!现在年轻人对玉雕了解的不多了。你不但看过我做的那些玩意儿,还能说出外间人给我起的诨号,不容易呀!”

  王直谦和地一笑,说:“侯先生!我知道您师承于南派玉雕中的海派玉雕,但您却不拘泥于流派技艺限定,综合各家所长,取长补短,独创出自己的琢玉风格。发挥玉石原料最大特点为所长,往往能够化腐朽为神奇,在玉雕行业备受推崇。”

  摆摆手,候敬维谦和地说:“过誉了!什么化腐朽为神奇呀!说是我买不起好原料才是真正的原因。现在的翡翠玉石行业,都在向首饰行业发展。好翡翠都做成了手镯、挂件、戒指面,甚至是打成了珠子戴在手上。好的和田玉也是一样。价格更是被炒翻了天。谁又舍得花大价钱买来原料,让我们这些人雕琢后,摆在家里呢。唉!我们的这个时代过去了。”

  这话说得让人清楚地体会到,候敬维对自己热爱了一辈子的事业,如今面临日薄西山窘境的苍凉之感。

  王直和程玉栋是真为候敬维感动,可于光伟却有点不好意思。毕竟他就是干翡翠炒作的人,这老爷子的话摆明着就是在说的他。

  哀叹了一下后,候敬维也感到了自己说错话了,马上尴尬地一笑说:“我这话没有针对你们的意思啊!我是说眼下玉雕这个行业的败落,是为我自己叹息。请几位不要介意。”

  王直马上说:“候先生多虑了!我们对您尊重还来不及呢,怎么会生您的气呢!”

  停顿了一下,看着桌子上两块切开的翡翠毛料,王直问:“候先生!刚刚您说要这两块毛料,我很想知道您有什么巧妙地想法?会雕琢出什么作品呢?”

  一说这个,候敬维一扫刚才的阴郁,兴致马上就来了。伸手拉过一块原石说:“对翡翠的特性你们比我清楚,这块料子没有种水,色也有些干,但这层绿却是非常浓艳。再加上这个底子虽然够不上非常白,但也算是白底了。你们看。”

  说着,候敬维就把其中一块毛料切口向上用筷子垫底,平摆在桌上,接着说:“利用这层蜿蜒出没绿,雕琢出一条玉龙,可以巧妙地避开这些裂纹。再以下面的白底雕琢为云,主题就是‘玉龙三现’,祥瑞之兆啊!再说另一半,虽然这层绿短了点,也薄了点,但可以雕琢一条卧俯于云中的竹叶青小蛇,有‘万寿无疆、长命百岁’的寓意。难得呀!”

  说着就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两块毛料。

  听了候敬维的创意,不单是王直,就连于光伟和程玉栋也不由地停下嘴,在脑海中幻化出翡翠雕琢出的龙、蛇形象。此时的他们,也清楚地领略到了中国古老玉雕文化的风采。

  王直一笑,说:“候先生!这块原本已经是废料子了,竟然在您的手里能够化腐朽为神奇,我非常敬佩。我想再请教先生一个问题。”

  候敬维放下毛料,抬头看着王直。

  王直接着说:“先生!您总是来翡翠市场来挑选原石,就是因为翡翠和玉石的价格太高了吗?”

  点点头,又摇摇头,喝了一口豆浆,候敬维说:“一方面是我真的买不起上等的玉料。另外,也是心疼这些原本可以雕刻成传世精品的原材料,就这样被当做烂石头扔掉了。实不相瞒,我在上海的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。孩子在北京工作,老伴在那里帮着带孙子。早就让我过去,可我就是舍不下老祖宗传下来的这门技艺。没人学了,都去做手镯,磨戒面去了。你说说,那还算是玉雕吗?”

  说完不住地摇头叹息。

  王直停顿了一下,说:“先生!请问您知道北京‘金翠庐’,卢家吗?”

  “‘金翠庐’?”候敬维凝眉想了一下,说:“哦!想起来了,他们家是北派玉雕的一个门派吧!好像在解放初期他们家的玉雕技艺失传了。现在好像在从事珠宝镶嵌。不过,‘金翠庐’的‘花丝镶嵌’技艺堪称一绝呀!在丝绸之路一个展览会上,我曾经有幸看到过出自他们家之手的郑和下西洋的黄金宝船,那技艺真是鬼斧神工啊!敬佩!敬佩!”

  听了候敬维这段话,王直心里略感轻松,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差不多能实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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