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觉悟
昏暗的光线下，麦穗手端着一碗八宝粥披头散发，面色乌青，用仅有的一只好眼直勾勾的瞧着月怜寒。
咔嚓！
一道电闪雷鸣袭来，阴沉的麦穗那张脸更加狰狞恐怖。
她僵硬的裂开唇角：“公主殿下，不知道奴婢有没有记错，您最喜欢喝放了桂花蜜的八宝粥了。”
不等月怜寒做出反应，她端着粥，径直走到桌前。
随后她转身，打量着月怜寒，发现自她进来就没看到月怜寒脸上有任何异样的反应。
娇贵的公主，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。
“为何这样看着我？”月怜寒拂袖，镇定的走过去，弯下腰，眯起眼眸，她凑到碗边轻嗅了几下，修长的指轻捏着用勺子搅动了一下碗里的八宝粥。
“我是觉得你太镇定了，镇定的让我觉得可怕。”说到这里，麦穗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。
她看着如今虽被折磨的不成样子，但依旧保持着公主的优雅。
举手投足间的高贵，不是她能轻易模仿的。
“那我该怎么样？被你突然到来吓到？还是被你的模样吓到？”月怜寒转过脸来，打量着她。
她记得第一次对麦穗有印象，大概是有一次麦穗做错了事，被罚面壁思过。
月怜寒爬上高高的树杈，偷摸给她送了一个香喷喷的馒头。
“不该吗？”麦穗一脸疑惑。
“哈哈哈，我又不是没见过你。至于你这样子？”月怜寒撩起自己脸颊上的碎发苦涩笑道：“我都这样了，还会被你吓着？”
两个人四目相对的刹那间，麦穗突然红了眼睛。
豆大的泪珠顺着那张伤疤的脸向下滚。
月怜寒觉得她的眼泪居然是滚烫的，流在了她的心里。
“瞧我，不争气了。”麦穗用力吸吸鼻子，快速的眨动着眼睛，猛地看向月怜寒：“你恨我吗？”
“恨你？”
月怜寒一愣。
心想着，是吧！
若不是因为她，自己好好的一只手，也不会这么断了。
麦穗的眼神暗淡下来：“你恨我是应该的。我知道！”
“其实，有没有你，我都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。我恨得人，恨我的人。太多太多了。”月怜寒双眼迷离。
她说太累了，如果能轻松一些，何必给自己找累受呢？
话音儿刚落地，麦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，她啜泣着：“可是公主殿下，我恨我自己。你知道吗？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，我就被扔到了后庭的拆房，一天让我吃一顿饭。不让我医治！就是等着让我死啊。”
麦穗抿了抿干裂的唇，回想起以前。
那都是自己刁钻古怪，不懂尊卑还手脚不干净。
即便是那样，王后娘娘都不忍心重罚她。
“现在说这些，有什么用？”月怜寒摊手，无奈的咧嘴一笑。
麦穗连滚带爬的过去，抓着她的小腿：“有用，你知道是什么让我彻底的绝望的吗？她们不管我也就算了。可她们竟然拿我当枪使。让我害你肚子里的孩子！”
“我知道，苏烟妙容不下他！”月怜寒轻声道。
自古，这后宫那个女人能容下别人先为大王生子嗣的。
明里，暗里的，怕是恨得牙直痒痒。
这么说？
月怜寒的目光落在碗里的八宝粥里，心里明白了几分。
“你知道嘛！如果这东西早一些时辰送到我面前，我对你肯定是千恩万谢的。但是现在……”
“你是想好好生下这孩子？”
麦穗不解的问道。
就连她都知道，这是夜苍冥用来虐月怜寒的筹码。
“是！既然躲不开，那我就用命护着他。我也想看看，夜苍冥到底能不是人到什么地步。”月怜寒说着，紧紧的握着两只拳头，浑身颤抖着。
她目光坚毅，微弱的光线下，显得像个充满斗志的英雄一样。
“我……”麦穗欲言又止，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还能做点什么。默默的转身向外走，月怜寒也没有拦她。
今夜的月光格外的皎洁，麦穗走在长长的巷子里，内心平静。
她张开双臂，迎接徐徐而来的微风，深呼吸感受这清凉的空气。
她知，属于自己的时间不多了。
拐角处，麦穗正面迎来了匆匆而来的小葵，被一把抓住：“怎么样？你是不是给她喝下去了？只要她喝下去了，娘娘也只能乖乖就范了。”
小葵的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，寒气逼人。
麦穗下意识的抽回手臂，向后退了一步。
“没喝下去？怎么可能呢！你到底有没有照着我跟你说的去说啊。肯定没有是不是？不然她怎么可能不会感动？”
小葵急的直踹手。
不远处的麦穗没有发一言，迅速的向后退着，然后转身一路小跑。小葵没反应过来，一愣吼道：“你跑什么？给姑奶奶站住！”
她越是喊，麦穗越是跑的快，甚至脱掉了脚上的莲花鞋，赤脚在石子路上狂奔。
脚下很疼，有种针扎一样的疼。
但是她此时的心很轻松，她仿佛是展翅高飞的燕子一样，能飞出着高高的围墙，能去自由自在的生活。
“来啊！哈哈哈！”麦穗跑到兴奋时，竟转过身来对小葵发出挑衅的声音。
疯疯癫癫的，宛如一个智障。
小葵没想那么多，加快了脚步：“你给姑奶奶等着，看我抓到你。不把你的皮给扒掉。”
麦穗引着她到了一处偏僻的宫殿里，看着眼前的宫殿门口锈迹斑斑，长满了杂草，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一口气，甚至能嗅到浓浓的血腥味儿。
四下飞速的旋转，小葵甚至还听到四周咯咯的发出阴冷的笑声。
“这是什么地方？”她忍不住僵在了原地。
“怎么小葵姐姐竟不知这是何处？”她站在不远处，凝视着小葵。
大家都当了数十年的宫女，怎能不对角角落落熟悉的透彻。
小葵似想起了什么，她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，像是要把她给煮熟了一样。那张小脸一会儿苍白如纸，一会儿如酱色，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，总是擦不干。
“想走？”麦穗侧身一脚踩在了一块儿木上，就听到大门咚的发出一声闷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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咔嚓！
一道电闪雷鸣袭来，阴沉的麦穗那张脸更加狰狞恐怖。
她僵硬的裂开唇角：“公主殿下，不知道奴婢有没有记错，您最喜欢喝放了桂花蜜的八宝粥了。”
不等月怜寒做出反应，她端着粥，径直走到桌前。
随后她转身，打量着月怜寒，发现自她进来就没看到月怜寒脸上有任何异样的反应。
娇贵的公主，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。
“为何这样看着我？”月怜寒拂袖，镇定的走过去，弯下腰，眯起眼眸，她凑到碗边轻嗅了几下，修长的指轻捏着用勺子搅动了一下碗里的八宝粥。
“我是觉得你太镇定了，镇定的让我觉得可怕。”说到这里，麦穗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。
她看着如今虽被折磨的不成样子，但依旧保持着公主的优雅。
举手投足间的高贵，不是她能轻易模仿的。
“那我该怎么样？被你突然到来吓到？还是被你的模样吓到？”月怜寒转过脸来，打量着她。
她记得第一次对麦穗有印象，大概是有一次麦穗做错了事，被罚面壁思过。
月怜寒爬上高高的树杈，偷摸给她送了一个香喷喷的馒头。
“不该吗？”麦穗一脸疑惑。
“哈哈哈，我又不是没见过你。至于你这样子？”月怜寒撩起自己脸颊上的碎发苦涩笑道：“我都这样了，还会被你吓着？”
两个人四目相对的刹那间，麦穗突然红了眼睛。
豆大的泪珠顺着那张伤疤的脸向下滚。
月怜寒觉得她的眼泪居然是滚烫的，流在了她的心里。
“瞧我，不争气了。”麦穗用力吸吸鼻子，快速的眨动着眼睛，猛地看向月怜寒：“你恨我吗？”
“恨你？”
月怜寒一愣。
心想着，是吧！
若不是因为她，自己好好的一只手，也不会这么断了。
麦穗的眼神暗淡下来：“你恨我是应该的。我知道！”
“其实，有没有你，我都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。我恨得人，恨我的人。太多太多了。”月怜寒双眼迷离。
她说太累了，如果能轻松一些，何必给自己找累受呢？
话音儿刚落地，麦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，她啜泣着：“可是公主殿下，我恨我自己。你知道吗？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，我就被扔到了后庭的拆房，一天让我吃一顿饭。不让我医治！就是等着让我死啊。”
麦穗抿了抿干裂的唇，回想起以前。
那都是自己刁钻古怪，不懂尊卑还手脚不干净。
即便是那样，王后娘娘都不忍心重罚她。
“现在说这些，有什么用？”月怜寒摊手，无奈的咧嘴一笑。
麦穗连滚带爬的过去，抓着她的小腿：“有用，你知道是什么让我彻底的绝望的吗？她们不管我也就算了。可她们竟然拿我当枪使。让我害你肚子里的孩子！”
“我知道，苏烟妙容不下他！”月怜寒轻声道。
自古，这后宫那个女人能容下别人先为大王生子嗣的。
明里，暗里的，怕是恨得牙直痒痒。
这么说？
月怜寒的目光落在碗里的八宝粥里，心里明白了几分。
“你知道嘛！如果这东西早一些时辰送到我面前，我对你肯定是千恩万谢的。但是现在……”
“你是想好好生下这孩子？”
麦穗不解的问道。
就连她都知道，这是夜苍冥用来虐月怜寒的筹码。
“是！既然躲不开，那我就用命护着他。我也想看看，夜苍冥到底能不是人到什么地步。”月怜寒说着，紧紧的握着两只拳头，浑身颤抖着。
她目光坚毅，微弱的光线下，显得像个充满斗志的英雄一样。
“我……”麦穗欲言又止，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还能做点什么。默默的转身向外走，月怜寒也没有拦她。
今夜的月光格外的皎洁，麦穗走在长长的巷子里，内心平静。
她张开双臂，迎接徐徐而来的微风，深呼吸感受这清凉的空气。
她知，属于自己的时间不多了。
拐角处，麦穗正面迎来了匆匆而来的小葵，被一把抓住：“怎么样？你是不是给她喝下去了？只要她喝下去了，娘娘也只能乖乖就范了。”
小葵的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，寒气逼人。
麦穗下意识的抽回手臂，向后退了一步。
“没喝下去？怎么可能呢！你到底有没有照着我跟你说的去说啊。肯定没有是不是？不然她怎么可能不会感动？”
小葵急的直踹手。
不远处的麦穗没有发一言，迅速的向后退着，然后转身一路小跑。小葵没反应过来，一愣吼道：“你跑什么？给姑奶奶站住！”
她越是喊，麦穗越是跑的快，甚至脱掉了脚上的莲花鞋，赤脚在石子路上狂奔。
脚下很疼，有种针扎一样的疼。
但是她此时的心很轻松，她仿佛是展翅高飞的燕子一样，能飞出着高高的围墙，能去自由自在的生活。
“来啊！哈哈哈！”麦穗跑到兴奋时，竟转过身来对小葵发出挑衅的声音。
疯疯癫癫的，宛如一个智障。
小葵没想那么多，加快了脚步：“你给姑奶奶等着，看我抓到你。不把你的皮给扒掉。”
麦穗引着她到了一处偏僻的宫殿里，看着眼前的宫殿门口锈迹斑斑，长满了杂草，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一口气，甚至能嗅到浓浓的血腥味儿。
四下飞速的旋转，小葵甚至还听到四周咯咯的发出阴冷的笑声。
“这是什么地方？”她忍不住僵在了原地。
“怎么小葵姐姐竟不知这是何处？”她站在不远处，凝视着小葵。
大家都当了数十年的宫女，怎能不对角角落落熟悉的透彻。
小葵似想起了什么，她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，像是要把她给煮熟了一样。那张小脸一会儿苍白如纸，一会儿如酱色，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，总是擦不干。
“想走？”麦穗侧身一脚踩在了一块儿木上，就听到大门咚的发出一声闷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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