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54 章_相国嫡女与侯府家的傻子g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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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4 章

  沈竹绾的话无疑似投入水面的石子,在季容妗心中留下阵阵余波。

  又或者是因为离别在即,被迫承受离别的人总会多些伤感。

  所以没作多少思考,她便将人抱在怀中,低声“臣很快就会回来的。”

  沈竹绾指节搭在她后心“驸马且安心去。”

  季容妗趴在她肩膀深吸一口气,闷声担忧“公主,假若臣此行找不到失窃的粮食怎么办江南那边的人,会不会因为此事”

  沈竹绾拍了拍她的后背,与她分开,注视着那双略有些不安的眸子“驸马尽力去做便好了,此行送去的粮食够撑一两个月,剩余的,本宫会有办法的。”

  季容妗目色逐渐坚定“公主,我会找出失窃的粮食,顺便探查宁王的。”

  沈竹绾颔首,目光一转,落在她腰间的香囊上。

  这是许久之前沈竹绾送她的,因为助眠效果的确很好,样式也很好看,季容妗便时刻带在身上。

  注意到沈竹绾的目光,季容妗便将香囊取下来,放在鼻尖闻了闻,遗憾道“已经没有味道了。”

  沈竹绾接过那香囊,轻声“明日给你换些药材。”

  言罢,便将其放在了一边。

  季容妗的目光随着她的指节而动,又在收回目光时,瞧见她指节缓缓伸向自己,没待反应过来,便被人勾了过去。

  沈竹绾抬眼瞧着她,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戏谑,开口时却很是认真“驸马的医术学的如何了”

  医术

  季容妗艰难地翻找记忆,在某一刻忽然想起,她拿回那两本小册子时,曾经与沈竹绾撒谎说过那两本书是有关针灸的医术。

  季容妗脸色瞬间红了起来“臣还未曾有时间研读,待从江南回来”

  “是吗”沈竹绾轻笑一声,眼底玩味之色浓重“本宫可听丫鬟说了,驸马今日将自己关在书房,不是在研读医书吗”

  季容妗有种说谎被拆穿的心虚,正欲摇头否认,却又在瞧见沈竹绾眼底的玩味时,猛然反应过来。

  这个女人分明从一开始便知道她那两本书是什么

  被拆穿的心虚在女人玩味的目光中逐渐变成了羞窘,季容妗扑过去将她扑到在床上,蹭在她颈窝,羞愤欲绝“不许笑了”

  沈竹绾本来只是弯着唇,没有笑出声,但此刻,颈边被少女蹭的发痒,又觉她的反应实在可爱,便笑出了声。

  季容妗恼急,便张口轻咬在了她的耳侧,又以牙齿磨了磨,仿佛泄愤。

  沈竹绾猝不及防被这一下咬的耳垂发麻,口中不自觉便发出了些不太体面庄重的声音,原本搭在少女身侧准备制止她的手,也在此刻失了力道。

  季容妗也因这声音颤了一下。

  她松开口,撑着身子看向女人。

  乌发如瀑,被她蹭的有些乱,原本平整的衣领,也被这一闹,松开了些,露出些辽阔冰山的一角,连绵

  起伏。

  女人眸色浅淡如水,却又幽深至极,平静的水面下,隐藏着汹涌的暗潮。

  她静静喘息着,红唇微张,季容妗盯着那嫣红的唇瓣,莫名觉得唇舌有些干燥,喉咙也微妙地发紧,就连呼吸也有加快的倾向。

  她难得没有再问“可不可以冒犯”这种话,而是垂首,缓缓吻在女子脸侧。

  又顺着脸侧,缓缓往下,吻到她的脖颈。

  沈竹绾静默着,放任她的所作所为,呼吸很快从平缓变得急促。

  她微微仰着脖子,放在两侧的手也抓住了两人缠在一处的衣衫。

  情至深处,沈竹绾便不再满足于被她亲吻脖颈,于是微微偏开头,躲开少女的亲吻,转而看向她的唇。

  沈竹绾不是一个很主动的人,她想要的东西,很少直接说。或是暗示,或是算计,她总能得手。

  就如此刻,她只是撇开头,看向少女的唇,未曾说话,却已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。

  季容妗轻微喘着气,明白了沈竹绾的意思,脑海里却闪过旁的事。

  离别在即,又是黑夜,又是独处,一对正在热恋期的小情侣互相表达不舍,干柴烈火,燃一燃似乎也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。

  前提是,她真的是一个男子。

  季容妗喉头上下滚动一刹,撇开眸子,不欲骗她“公主,其实我是女”

  话未说完,便被人按着后背,与那红唇碰在了一起。

  短暂的接触后,女人微微偏开些头,声音被她压得有些哑“本宫知晓。”

  没待季容妗反应过这个爆炸般的消息,沈竹绾又在她耳边轻声“本宫不在乎。”

  那带着热气的话语,顺着她的耳廓一路燃烧到她的心脏,季容妗的心前所未有地剧烈跳动着。

  甚至在听到这两句话时怀疑了一下,可当她低眸瞧见女人眸底的神色时,那些怀疑便被尽数击垮。

  她知晓,她不在意。

  为了这两句话,她从未敢有过再多的亲近,但在此刻,那些担忧全数化作湮粉。

  季容妗凭着本能吻了下去,先前蜻蜓点水般的接触,只像是勾动情欲的火星,引得她肆意流连于那唇瓣之上,又在某刻无师自通地打开了关卡。

  当浅层的欲望被满足,更深层的欲望便会冒出。

  燃烧的火焰连绵不绝,吞没人所有感官,若是继续下去,难免落得化为灰烬的下场,季容妗有意停止,撑着身子,看向身下的女人。

  湿润的长发早已凌乱不堪,正如那靡丽的红唇般,发着莹润的光泽,她像是雨中被打湿的娇嫩花骨朵,风雨非但未曾令她萎靡,反而更添了几分娇艳。

  沈竹绾半抬着眼眸,眼尾嫣红,弯出几分不太满足的弧度,扯了扯季容妗的衣衫,哑声道“阿妗,你我都是女子,有何可怕的”

  季容妗的心火再一次被她的话点燃,明知再继续下去会发生些不可挽回的事,可她瞧着沈竹绾的情态,瞧着她嫣红

  的眼尾,又觉有些事不可挽回也罢。

  春宵苦短,季容妗任由烈焰灼烧,披荆斩棘剥开束缚住她的外壳,一路吻过高山,越过平原,最后被人制止在平原前。

  沈竹绾说出那句话后,也未曾想过她如此大胆,轻车熟路仿佛演练过许多次。

  她踩着那人的肩膀,拢了拢被散开的衣衫遮住那片风景,眼尾是未褪去的潮湿情意,蹙眉看她“你怎的这般熟练”

  听得她这般问,季容妗的目光不由顺着搭在自己的肩上一路看了过去。

  女人衣衫凌乱地躺着,平日里清冷的气质在此刻也还依旧,长腿踩在她肩上,微微蹙眉,便多了几分高高在上的质问意味。

  无论与谁比,沈竹绾都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位,只有此时此刻,她躺在床上,才有几分柔弱的模样。

  沈竹绾正欲说话,抬眸却被那炽热的目光顶撞了一下。

  少女按住她的脚踝,将她的腿放在她的腰侧,旋即俯身压下来,可怜道“公主,臣明日便要走了。”

  她的话说的如此可怜,动作却一点不可怜,只一个抬眼间,便将她拢好的衣襟再度解开,灼热的呼吸直达森林深处。

  沈竹绾想推开她,那热浪却先她的动作一步,让她失了力气。

  春意渐深之时,沈竹绾浑身颤抖,紧紧攥住床单,口中骂她“季容妗,你混蛋。”

  可怜公主大人,连骂人都声音清浅,生怕被外人听了去。

  夜深时,公主与驸马叫了一次水,金喜颤颤巍巍地端着水进去,一点不敢抬头。但饶是如此,她在离开时还是瞧见驸马脖颈上,似乎多了一道格外明显的咬痕。

  那是沈竹绾后来气不过留下的,之后公主大人便背过身,不再理会她。

  季容妗有些心虚,毕竟方才,也算得上不顾公主意愿。

  如今她拿着手帕,沾了些水拧干,磨蹭着过去准备为她擦拭,她看着那背过身的女子,轻声叫她“公主,让臣为你擦擦吧。”

  沈竹绾不理她,她便小心翼翼地靠近,轻声道“公主,您若是不反对,那臣便来了。”

  她凑过去,正欲擦去公主大人额头的汗,却在下一秒对上一双带着冷意的眸子。

  手中的帕子一轻,下一秒,整个人便飞了下去,滚落在地。

  帘幔一层层落下,将里边的光景遮了个完全,只能隐隐瞧见些朦胧的身影。

  季容妗从地上爬起,神色尴尬,却也识趣地没有上前。

  里边窸窸窣窣过了一阵后,季容妗瞧见那身影躺下了,她便磨蹭着上前,坐在床边,不敢靠太近“公主,那帕子”

  周身募地一寒,季容妗连忙住了口,换了个话题“公主,臣灭灯了。”

  身边女人呼吸均匀,似乎已经睡着了。

  季容妗便去将烛火灭了,摸回床边躺下,一片安静中,心跳声仿佛更大了些。

  她侧过身子,对着女人,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。倒是没想到,

  离去前一日把公主惹生气了。不过好消息是,沈竹绾知晓她是女子,并且不介意。

  想了想,季容妗觉得也是,在这个人人都信神佛的时代,沈竹绾连神佛都不惧,又怎会惧怕两个女子相恋。

  目色柔软了些,季容妗没忍住贴了过去,赶在女子发怒前,抱住她道“公主,臣好喜欢你。”

  沈竹绾动作顿了顿,声音冷淡“现在与本宫打感情牌了。”

  说是这么说,可她到底没有推开季容妗,季容妗察觉到这点后,顿时笑了笑,道“臣说真心话。”

  沈竹绾没理她,季容妗便自顾自说了句“夜安,公主殿下。”

  许久之后,身后少女均匀的呼吸声传来,沈竹绾睁开眼,看着床头放着的帕子,咬了咬唇,又眼不见心为净地快速闭上眼。

  次日,天色尚且瞳曚之际,季容妗已然起身,沈竹绾因为要上朝,比她还早一些起身。只有放在她床头换了药材的香囊,向她昭示着,公主殿下并未忘记昨日的承诺。

  她到了城门口时,才看见来人不止有何平安和江太医,还有一个和蔼的老者和满脸怨气的江楠语。

  来送别的人不是很多,只季家夫妇两人。

  临别前又拉着她叮嘱了一番,让季容妗很是尴尬,毕竟,这么些人中只有她分明已经成家了,还像个孩子似的被家里大人拉着叮嘱。

  “爹娘,别担心了,孩儿很快便回来见你们。”

  落下这句话后,季容妗便翻身上了马。

  高门之下,季容妗回眸对着两人挥挥手,一夹马肚,顺着阳光奔向徐徐升起的红日。

  他们与粮食走的不是同一道,虞顺二城的粮食由影二等人护送往江南。

  而季容妗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去调查粮食失踪案,因此速度自然是越快越好。

  江楠语与何平安在马上没有异样很正常,但江太医骑得飞快却也四平八稳,季容妗便投去了好奇的目光。

  江太医睨她一眼,不知想到了什么,皮笑肉不笑道“老夫还是要多感谢驸马,时常出事,我这把老骨头也跟着飞了不少次天,如今这骑马一事,倒是手到擒来。”

  季容妗汗颜,想起了咯吱窝夹老头的影二。

  相比于江太医,另一个老者便显得有些费劲,这老头是工部负责维缮的人叫张礼。

  此次江南水患,灾后重建一事早该开始,可这老头在家病了一个多月,最后没法,先让别人去了,他好些了,才在此次跟着他们一同去。

  许是老头病才好,此时脸色白的不行,好不容易到了一所客栈,众人赶了一上午的路,休息片刻准备继续走时,张礼便不行了。

  他脸色发白,苦笑道“老夫怕是跟不上你们了。”

  季容妗能理解,老人家大多身体不太好,于是商量着留下一人,可以照顾他。

  江太医定然不行,天灾过后,最容易导致的便是瘟疫,所以江太医不能留下。

  季容妗也不行。

  能留下的,只有何平安和江楠语。

  但碍于江楠语是女子,与老头一起的确不太方便,这事便落到了何平安头上。

  商量好后,季容妗等人便打马先行离开了。

  而张礼,在众人离去后,和蔼的面容逐渐静了下去。

  他看向身边的何平安,笑道“三公子,走吧。”

  何平安带着面具一言不发,骑马跟在他身后,朝着另一条路径而去。

  张礼骑马笑得温和“三公子,一会只要给钱让他们办事就可以了,不要节外生枝,这粮食晚到一点,三公子在那边才能更好的发挥,治好了水患,名扬天下的机会便来了。”

  何平安面具后的眸子满是厌恶,却没说什么,只是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。

  另一边。

  水灾后略显破败的王府后院内。

  戴面具的阴郁男子负手而立,另一人同样戴着面具,自树上跃下,足尖点地,未发出一点声响。

  “完成了”阴郁男子口中发出沙哑怪异的笑“看来叶阁主,的确想与本王合作呐。”

  叶漉冷眼看他,剑尖挑出一抹带血的布料,道“国师掉下万丈崖,不可能活着了。”

  宁王看着那截布料,也不嫌脏,伸出有些变形的手接过,怪笑道“一截布料便想让本王相信”

  “不出一个月,女皇国那边便会传来消息,到时候是真是假,自会分晓。”

  “哦,这样啊。”宁王面具后的视线落在女子身上,缓缓道“本王也想与阁主合作,只可惜,本王的确没那个实力,你也见到了,这偌大的王府,如今只有我和管家两人。”

  叶漉轻嘲“你说的条件我已经完成了,宁王若还是如此遮遮掩掩,我悬阁也不是必须与你合作。”

  宁王声音丝毫不见慌张“正如你所说,你大可与皇家合作,到时候也能名正言顺些,何苦找本王一个孤家寡人合作呢”

  叶漉嗤笑一声“自古皇家多薄情,那个女人,更是冷心冷情,与她合作无异与虎谋皮。”

  不知那句话触动了他,宁王没再说话了,叶漉垂下眸遮住眸中一闪而过的光。

  “合作也可以,你先前提出的条件事成之后,本王都能答应,只是你还要帮本王做件事,本王才能彻底相信你。”

  宁王抬头盯着她,露出一隅白森森的牙齿“杀了季太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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