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第六十五章_赴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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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 第六十五章

  金发青年沉入深海中的画面被定格,司镜将电影停在这里。

  姜清宴搂着羊毛毯起身,露着半截纤弱的肩线,含笑靠在沙发里瞧着司镜在客厅里走动。

  拉上窗帘遮住外头的雪景后,司镜回到沙发上。

  她只随意套上睡袍,衣襟半敞半掩的,钻进毛毯里就随着动作松开。

  姜清宴红着脸低眸看了一眼,偎进她怀里微声道“拉上窗帘干什么,我想看雪。”

  司镜轻扬起笑,在投影布暂停的画面映出的幽幽光线里面容温柔“不穿衣服看雪,不觉得怪怪的么。”

 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,被她这么一说,倒有一种窗外的雪直接下到了身上的感受。

  姜清宴打了个冷战往司镜怀里缩,肌肤相触的温暖一下子灌入身体。

  司镜把羊毛毯遮住彼此的身体,从旁边摸来手机,边打开边说“我们刚到这里那天,韩启鸣叫了人上凤麟阁想跟我面谈。

  司韩两家几十年前有个约定,市里的展览馆古玩由我们两家各一半,他现在想拆伙。”

  “那不就是违背了先辈的约定么,”姜清宴枕在她肩上蹙起眉头,很快就入了状态,“看上次韩老爷子的态度,肯定是不同意这件事的,所以韩启鸣是打算先斩后奏”

  “我猜也是,”司镜笑着赞道,同时打开了周屿给她发来的视频,“你再看看这个。”

  “这是韩启鸣”

  姜清宴跟司镜一样熟悉韩启鸣的身形,看到视频里的模糊人影便疑惑出声。

  那身影在墓碑前下跪时,姜清宴忍不住直起了身体,“他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下跪,这个墓有什么特别的么难道是”

  能让一个人下跪,必是父母才能受此大礼。

  可韩家两老健在,这墓碑必定不是那两位老人的。

  除了这个可能之外,能让韩启鸣冒着这样的大雨屈膝的,应该只有一个人才对。

  她的思绪迅速流转,惊讶溢于言表。

  司镜把手机丢到一边,牵着她的一缕长发绕在指尖,挑着眉鼓励她说出未言明的话“这是我让人留意他的时候拍下来的,时间在韩家长辈催他跟季沐欢结婚之后。”

  姜清宴抓住这话里的重点,忍不住揪着司镜耷拉的睡袍追问“沐欢姐跟他才刚订婚,怎么这么快就催着结婚了该不会”

  她知道,这些地位贵重的家族在这类大事上多少掺杂着利益,可季沐欢跟韩启鸣的订婚才过去没多久,正常来说不该这么快就催着结婚的。

  除非是有了什么变故。

  季沐欢提起过备孕的那些话适时地回响,姜清宴满是惊讶的眼眸却失去了光彩。

  她不再诧异,语调低得分不清情绪“沐欢姐怀孕了原来你刚才电话里问的确认怀孕,就是她。”

  像是心脏被击打了一下似的,说不上疼,但又有一股难言的不适。

  季沐欢半点都没有察觉到韩启鸣不值得托付么,她不是商圈里出了名的又狠又聪明么,为什么非得走到这一步。

  韩启鸣哪里有资格当一个新生命的缔造者之一,韩家明明都比不上司家,韩启鸣更斗不过司镜,这样一个迟早要走向衰落的家族,究竟哪里值得季沐欢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争取。

  司镜胸腔里长出了一口气,不忍心直言,只好把她的身子拥进怀里,“这是她自己的决定,她有足够的能力来考虑自己的行为,我们无法干涉,你明白么。”……

  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司镜胸腔里长出了一口气,不忍心直言,只好把她的身子拥进怀里,“这是她自己的决定,她有足够的能力来考虑自己的行为,我们无法干涉,你明白么。”

  “我知道”姜清宴闭上眼睛抱紧司镜,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在她心里乱窜,她难受得吸了吸鼻子,“我只是想不明白,她为什么非要韩启鸣不可,即使明知道得不到韩启鸣的心,也非要把这份感情寄托在孩子身上。”

  司镜低低地叹气,道理姜清宴都知道,她便不必再劝了。

  有些感受是要自己消化的,不是道理听得越多越好。

  她们沉默着相拥了少顷,姜清宴才压下这份郁结,重新正色“她有她的打算,我们不能因为她而影响我们的事。

  韩启鸣对悠宁都做了什么,我们要把所有的线索都拿出来,要他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。”

  司镜思索着点头道“我们回去就安排”说到这里,她欲言又止“但是清宴,有件事我要提前告诉你。

  上次我去见许茹笙,套出了韩启鸣的动向,那天韩启鸣的确避开她打电话了,回来的时候情绪不稳”

  姜清宴面色如常,只是低垂下眼帘。

  在司镜神情有变的时候,她就猜测到即将会听到不愿意面对的东西。

  事实上,早在她们分析韩启鸣用电话影响了韩悠宁的那一天,她的心里就隐隐有了准备。

  但思想准备跟既定事实带来的冲击不能相比,这一刻她仍然鼻腔酸楚不堪,泪水静静地淌下侧脸,落在司镜的肩上。

  司镜扶起她,用郑重的目光看着她“清宴,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
  “我知道,”姜清宴还是低着头,一滴泪掉在司镜的手臂上,她红着眼睛喃喃低语,“但这种愧疚的情绪,我一时很难摆脱就像你知道她曾经暗示过的时候一样。”

  她跟司镜都疏忽了韩悠宁的暗示,如果她们敏感一点,也许结局就会不同。

  可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她们,是那个如今准备筹备婚礼,人生路途仍旧一片大好风光的人。

  她久久地闭上眼,让眼泪干涩在眼眶里,声音低哑“司镜,我们回去吧。”

  司镜吻住她的眼眸,将苦涩的泪浇灌在自己心间,颤声道“好,我们回去。”

  在短暂的与世隔绝以后,她们再次坦诚以对。

  没有了心理阻碍,她们第二天就乘坐飞机飞回临州。

  傍晚,周屿替她们把行李箱拖进来,但却没有再动作。

  司镜脱下外套,又为姜清宴摘下围巾,“今天先休息,明天我们再商量具体的安排。”

  姜清宴把她略有凌乱的长发拨到身后,无意中瞥见皱眉的周屿“周屿,你有事情要说”

  “怎么了”司镜莫名有不好的预感。

  “有两件事,”周屿抿紧了唇,笑容都露不出来,“替我们留意韩启鸣行踪的那个人,昨天给我发信息的时候告诉我,说我和他见面那天被季沐欢看到了。”

  姜清宴惊得双唇微启,看向司镜。

  后者眉头都不皱一下,面色沉稳道“怎么回事”

  周屿懊恼地叹着气摇头,“他很忙,刚好跟我约见的那天能抽出一点时间,当时他正跟在季沐欢身边,我们长话短说就分开了,没想到被季沐欢看到。

  但一直到昨天季沐欢才随口透露出来,不过没有要追究的意思。我想着你们今天就要回来,就没有在电话里说。”……

  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但一直到昨天季沐欢才随口透露出来,不过没有要追究的意思。我想着你们今天就要回来,就没有在电话里说。”

  “没有要追究的意思”姜清宴不由得重复了一遍。

  现在司镜跟韩启鸣正是水火不容的状态,韩启鸣手底下的人跟周屿见面,以季沐欢的心智,怎么会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
  司镜也想到这一点,不自觉地摸着左手拇指上的戒指,沉吟着“她的立场太模糊了,我猜不到她想干什么”

  姜清宴慢慢地坐在沙发上,跟季沐欢相识以后的细枝末节在脑海里播放。

  她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,这些细节里是不是应该有一抹闪光被隐藏了起来。

  司镜说过,季沐欢在一个宴会上认识韩家兄妹,韩悠宁跟她在一起不久的时候,季沐欢对韩启鸣表现出好感。

  再之后,季沐欢麻烦司镜帮忙拿下韩启鸣,到现在韩启鸣几次得罪了她们,季沐欢却没有给出该有的反应。

  不放弃韩启鸣,却避开韩启鸣对她们示好。

  既然如此,为什么又要跟韩启鸣在一起呢。

  这些画面中间少了一根线,能把季沐欢的所有行为串起来的线。

  司镜率先沉下思绪,宽慰道“猜不透季沐欢无所谓,她毕竟没有阻碍我们。”说到这里顿了顿,对周屿抬了抬下巴“还有一件事呢”

  人们总喜欢报喜不报忧,就连同样忧愁的事情摆在一起,也会下意识地选择事态更轻的那一件放在最前面。

  可司镜怎么都想不到,跟她一样见惯了风浪的周屿难得沉默了下来,过了一会儿才艰难道“市公安局的法医退休,昨晚请客宵夜,酒醉的时候对同事们说,有钱人过得也辛苦,去年死的小韩总够有钱了,还不是重度抑郁”

  她越说越没了声音,可最后的四个字堪比一道响雷,直直地劈在了司镜跟姜清宴的耳边。

  “你说什么”姜清宴慢慢地站起来,深深地盯着周屿。

  司镜的身体里陡然有什么东西炸开,她眼神森冷地几步走向周屿,话音逐渐撑破了平静的外表“这件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们之前我要你找人去确认她的死因,为什么没有提到这件事”

  她猜到韩悠宁生前受过严重的心理影响,但她没有想到竟然确诊了重度抑郁症。

  周屿咬着牙,跟她们同样的惊诧和痛心交汇成更浓重的愧疚“我们的人当时的确按照交代去确认了是否自杀,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层前因在。不过最重要的是,韩家的人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”

  姜清宴的神智从震惊中挣脱,她抓住司镜的手腕急道“对,韩家的人是肯定知道详细调查结果的,为什么没有人提起这件事”

  不确定韩家两老的知情状况,但韩悠宁这个案子的对接家属是韩启鸣。

  还没等她说出口,司镜便满身生寒地捏紧了拳,一字一顿,锐利如刃“韩启鸣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

  要倒计时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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