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第 3 章
晚上睡得太迟，宋景惟第二天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。
今天的天气还是很热，明晃晃的太阳从窗户里照射进来，落在宋景惟的视线里，有些刺眼。
他抬了抬手，遮住一点光，又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。
昨晚睡得不太好，可能是睡之前太气了，所以睡着以后也很气。
梦里打怪兽打机器人打战犯，打了一晚上。
累得慌。
等稍微清醒了点，宋景惟拿过手机，想再看看剧本。
从聊天记录里进入比较快，于是又看到了周辞发的那条消息。
【胸围，腰围，臀围。】
太贱了。
宋景惟真想把周辞平时会说的话，会发的信息录下来，做个大礼包，等周辞火了以后，一股脑地塞到他粉丝群里。
不过周辞这种人，就算火，也肯定走高端路线，不会开通官方社交账号，也不会有什么低龄脑残粉。
真愁人。
宋景惟甩甩脑袋，认真琢磨剧本，直到肚子实在饿了才起床。
试镜的时间是下午三点，他出门吃顿午饭刚好。
选的是离Y大比较近的食堂，虽然各校有各校的饭卡，但到底是隔壁友校，所以这食堂里鱼龙混杂，哪儿来的人都有。
宋景惟刚打好饭，一转身就瞅着了男主角。
他昨天面试男二被溜了几个小时的那剧组的男主角。
群演小妹妹都想挪一挪走位给他让点光的男主角。
导演指着他的鼻子，跟他说“你要跟他学习”的男主角。
学什么？
宋景惟把手里的餐盘捏得咔咔作响。
学他长得丑？学他身材烂？还是学他一句台词十个字，得掰碎成四瓣说？？？
宋景惟没有犹豫，径直走到了房湛那桌，在他对面坐了下来。
“啪”，餐盘怼到桌面上的响声惊人，吓得房湛抖了一下。
房湛抬头见是他，招呼三个字：“有病啊！”
宋景惟特礼貌：“好巧啊。”
房湛那疙里疙瘩的眉毛蹙成一坨：“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，跟踪我？”
宋景惟夹了筷子西红柿炒鸡蛋塞进嘴里：“好歹要出道的人了，嘴巴干净点。”
出道两个字扼住了房湛命运的咽喉。
他塞饱了钱，拉遍了关系才有了今天的机会，不能被嫉妒他的小人给破坏了。
于是房湛低头，继续玩手机，不再理宋景惟。
宋景惟吧唧吧唧，把嘴拌得可响。
宋景惟呼哧呼哧，喝汤仿佛吃面。
宋景惟把冰饮料瓶口换了个方向，摇了摇，咔嚓一打开，凉气直冒，水花四溅，溅到了房湛的胳膊上。
房湛终于怒了，一脚踹在宋景惟这边的凳子上：“你恶心不恶心，能不能滚一边吃去。”
宋景惟放下了筷子，站起了身：“这我们学校食堂，我滚哪儿去，你来食堂不吃饭，占着茅坑不吃屎，要滚也是你滚啊。”
房湛一拍桌子，也站了起来。
两人之间一触即发。
周围的学生都看了过来，有不少人掏出了手机。
房湛压低了声音：“有种出去说。”
宋景惟巴不得呢，他不喜欢在人面前打架，跟给别人看猴戏似的。
宋景惟笑了起来，是真的心情好，没憋住。
昨天吃了一天的瘪，正愁没地方找补呢。
“我放一下餐盘，等我。”他说话的语调甚至有些小雀跃。
房湛看他的眼神更像看神经病了。
结果宋景惟放了个餐盘，最多也就半分钟，一转头，就看见房湛身边站了一熟人。
周辞。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周辞也看见了他。
两人越过并不茫茫的人海对视，一秒钟，宋景惟移开了目光，盯住了房湛。
不管周辞来干嘛的，他和房湛的事不能耽搁。
而且要趁着氛围速战速决，打架这种事，在文明社会的成年人中，可遇不可求。
宋景惟直直朝房湛走过去，房湛却一直在看周辞。
没关系，宋景惟活动了下手指，决定待会揪着房湛衣服直接把人拽出去就成。
这个时候不需要语言，所有一切语言，都是阻碍。
宋景惟到了房湛跟前，宋景惟抬起了手。
周辞抄住了他的手。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周辞的手指很长，握住宋景惟的手掌时，死紧。
宋景惟在这双手上吃了不少亏，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比正常人多长了一个关节。
预判的手腕翻转和疼痛并没有到来，周辞的手只是顺着他的掌心往下滑了滑，然后将这个奇怪的动作变成了一个生硬的握手。
周辞抓着他的手晃了晃：“你好。”
宋景惟想把房湛骂他的话给周辞骂回去。
周辞继续抓着他的手晃悠：“好巧。”
宋景惟把想象变成了现实：“有病吗？”
周辞松开了他的手：“谢谢关心，身体健康。”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房湛插了进来：“哎呀，原来大家都认识啊，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……”
宋景惟截断了他的话：“我不跟动物组家庭。”
房湛：“……”
周辞笑起来，一点点笑意挂在唇角，彰显着他心情高涨。
宋景惟没啥动手的心情了，转身就走。
周辞叫住了他：“一起去实验楼吗？”
宋景惟头也不回：“还没到点。”
周辞跟在了他身后：“试镜要早做准备，这样通过的可能性才大一些。”
宋景惟实在没忍住，回头给了他一个嘲讽傻逼的笑容。
周辞那点笑意还挂着，两人之间充斥着虚伪的和谐。
房湛又努力插了进来：“试镜是在实验楼吗？”
宋景惟看向他。
房湛：“D大还是Y大的呢？”
宋景惟看周辞。
周辞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。
宋景惟：“你想要试周辞的戏？”
房湛：“对啊。”
宋景惟：“他那么穷你看得上？？？”
房湛：“……”
周辞：“……”
宋景惟：“要钱没钱，要名没名，整天还拉着一张磨盘脸。”
房湛：“我乐意。”
宋景惟：“那你也得看他乐不乐意啊？”
宋景惟怼了怼周辞胳膊：“大爷，乐意不啊你。”
周辞停住了脚步，脸上的笑意没了，他转头对房湛道：“剧组有正规的面试流程，不要跟着我。”
房湛忙不迭地：“诶，好！”
两人出了食堂，房湛果然没再跟着了。
宋景惟抬手挡了挡刺目的太阳，想着还有半个小时，去喝个奶茶还是咖啡。
周辞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顶棒球帽，抬手就扣在了他脑壳上。
宋景惟吓了一跳：“艹，你干嘛？！”
周辞：“别晒黑了。”
宋景惟：“这哪里来的帽子啊，脏死了！”
周辞：“我的。”
宋景惟把帽子拿了下来。
周辞：“买回来就没洗过。”
宋景惟把帽子扔了出去。
棒球帽在地上滚了滚，这次是真脏了。
黑帽子，沾点土特明显，放平时他俩现在可以像帽子一样在地上翻滚了。
但放平时，周辞也不会好心地把自己的帽子给宋景惟戴。
于是现在的场景有些让人不适应。
让人不知所措。
不知所措听起来有些怂，那就……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把周辞跟帽子一样扔地上，然后再踩两脚。
宋景惟眨了眨眼，周辞一点儿都没介意的样子，紧走两步把帽子捡起来，掸了掸土。
又回到了他身边。
宋景惟：“那个房湛，现在资源挺好的。这么扒着你个小穷剧组，是看上周导了吧。”
虽然周辞也姓周，进了组，也得被大家叫周导，但两人都很清楚，宋景惟嘴里的周导特指周清心。
周清心那样的，才配被称导演。
周辞把手里的帽子重新扣到了宋景惟脑袋上，这次又急又猛，扯下去之后还用拳头在头顶夯了两下。
宋景惟脑袋小脸小，帽檐几乎把他脸糊完了，什么都看不见。
等他把帽子扯下来的时候，周辞已经跑了，蹿得挺快，身影在林荫道下，风一般。
宋景惟追了过去：“你他妈给我站住！！！”
就这么追到了创新楼107。
呼哧呼哧喘着气，站到了摄像机跟前。
屋子里人不多，一个摄影师，一个副导，一个场务。
周辞仿佛没跑过一样，神态平稳，动作也平稳。往摄像机后一站，同摄影道：“开始吧。”
镜头对准了宋景惟。
宋景惟还是白T大短裤，脚上踩着板鞋，手上拿着棒球帽。
在太阳下面跑了一圈，头发完全没了型，乱糟糟的，脑门还渗着汗。
“拉近点。”周辞道。
摄影调了焦距。
大光圈之下，所有杂乱的背景都被虚化掉了，只剩下画面中央的人。
特写，皮肤白得发亮，毫无瑕疵。
睫毛不是很长，但很黑，很密，斜斜地从眼头拉到眼尾，天然的撩人的眼线。
他还在喘，嘴微张着，脸红着，热气蒸腾。
摄影小声道：“哥，你这哪里找的宝贝？”
周辞笑：“天上掉下来的。”
宋景惟怒了：“干嘛呢干嘛呢！！！是个正经剧组吗！！！是就专业点！！！”
场务妹妹推了推眼镜，赶紧道：“请问您的姓名，年龄，身高，体重，性别。”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周辞终于从摄像机后面出来了，他拍了拍场务妹妹的肩膀，低声说了句话，然后便转身从犄角旮旯里拿出个袋子，递到了宋景惟面前。
给的挺随便，但袋子就不是个随便的袋子。
大牌，世界大牌，时尚女装。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周辞：“出门左转有洗手间，换上。”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周辞：“问你尺寸也不说，我估摸着来的，应该差不多。”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周辞：“要试就试重头戏，第二幕夜店那一场。”
宋景惟抬头看他：“你别装了。”
“好。”周辞忽地粲然一笑，“大宝贝，快去试，我很期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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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的天气还是很热，明晃晃的太阳从窗户里照射进来，落在宋景惟的视线里，有些刺眼。
他抬了抬手，遮住一点光，又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。
昨晚睡得不太好，可能是睡之前太气了，所以睡着以后也很气。
梦里打怪兽打机器人打战犯，打了一晚上。
累得慌。
等稍微清醒了点，宋景惟拿过手机，想再看看剧本。
从聊天记录里进入比较快，于是又看到了周辞发的那条消息。
【胸围，腰围，臀围。】
太贱了。
宋景惟真想把周辞平时会说的话，会发的信息录下来，做个大礼包，等周辞火了以后，一股脑地塞到他粉丝群里。
不过周辞这种人，就算火，也肯定走高端路线，不会开通官方社交账号，也不会有什么低龄脑残粉。
真愁人。
宋景惟甩甩脑袋，认真琢磨剧本，直到肚子实在饿了才起床。
试镜的时间是下午三点，他出门吃顿午饭刚好。
选的是离Y大比较近的食堂，虽然各校有各校的饭卡，但到底是隔壁友校，所以这食堂里鱼龙混杂，哪儿来的人都有。
宋景惟刚打好饭，一转身就瞅着了男主角。
他昨天面试男二被溜了几个小时的那剧组的男主角。
群演小妹妹都想挪一挪走位给他让点光的男主角。
导演指着他的鼻子，跟他说“你要跟他学习”的男主角。
学什么？
宋景惟把手里的餐盘捏得咔咔作响。
学他长得丑？学他身材烂？还是学他一句台词十个字，得掰碎成四瓣说？？？
宋景惟没有犹豫，径直走到了房湛那桌，在他对面坐了下来。
“啪”，餐盘怼到桌面上的响声惊人，吓得房湛抖了一下。
房湛抬头见是他，招呼三个字：“有病啊！”
宋景惟特礼貌：“好巧啊。”
房湛那疙里疙瘩的眉毛蹙成一坨：“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，跟踪我？”
宋景惟夹了筷子西红柿炒鸡蛋塞进嘴里：“好歹要出道的人了，嘴巴干净点。”
出道两个字扼住了房湛命运的咽喉。
他塞饱了钱，拉遍了关系才有了今天的机会，不能被嫉妒他的小人给破坏了。
于是房湛低头，继续玩手机，不再理宋景惟。
宋景惟吧唧吧唧，把嘴拌得可响。
宋景惟呼哧呼哧，喝汤仿佛吃面。
宋景惟把冰饮料瓶口换了个方向，摇了摇，咔嚓一打开，凉气直冒，水花四溅，溅到了房湛的胳膊上。
房湛终于怒了，一脚踹在宋景惟这边的凳子上：“你恶心不恶心，能不能滚一边吃去。”
宋景惟放下了筷子，站起了身：“这我们学校食堂，我滚哪儿去，你来食堂不吃饭，占着茅坑不吃屎，要滚也是你滚啊。”
房湛一拍桌子，也站了起来。
两人之间一触即发。
周围的学生都看了过来，有不少人掏出了手机。
房湛压低了声音：“有种出去说。”
宋景惟巴不得呢，他不喜欢在人面前打架，跟给别人看猴戏似的。
宋景惟笑了起来，是真的心情好，没憋住。
昨天吃了一天的瘪，正愁没地方找补呢。
“我放一下餐盘，等我。”他说话的语调甚至有些小雀跃。
房湛看他的眼神更像看神经病了。
结果宋景惟放了个餐盘，最多也就半分钟，一转头，就看见房湛身边站了一熟人。
周辞。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周辞也看见了他。
两人越过并不茫茫的人海对视，一秒钟，宋景惟移开了目光，盯住了房湛。
不管周辞来干嘛的，他和房湛的事不能耽搁。
而且要趁着氛围速战速决，打架这种事，在文明社会的成年人中，可遇不可求。
宋景惟直直朝房湛走过去，房湛却一直在看周辞。
没关系，宋景惟活动了下手指，决定待会揪着房湛衣服直接把人拽出去就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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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景惟到了房湛跟前，宋景惟抬起了手。
周辞抄住了他的手。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周辞的手指很长，握住宋景惟的手掌时，死紧。
宋景惟在这双手上吃了不少亏，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比正常人多长了一个关节。
预判的手腕翻转和疼痛并没有到来，周辞的手只是顺着他的掌心往下滑了滑，然后将这个奇怪的动作变成了一个生硬的握手。
周辞抓着他的手晃了晃：“你好。”
宋景惟想把房湛骂他的话给周辞骂回去。
周辞继续抓着他的手晃悠：“好巧。”
宋景惟把想象变成了现实：“有病吗？”
周辞松开了他的手：“谢谢关心，身体健康。”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房湛插了进来：“哎呀，原来大家都认识啊，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……”
宋景惟截断了他的话：“我不跟动物组家庭。”
房湛：“……”
周辞笑起来，一点点笑意挂在唇角，彰显着他心情高涨。
宋景惟没啥动手的心情了，转身就走。
周辞叫住了他：“一起去实验楼吗？”
宋景惟头也不回：“还没到点。”
周辞跟在了他身后：“试镜要早做准备，这样通过的可能性才大一些。”
宋景惟实在没忍住，回头给了他一个嘲讽傻逼的笑容。
周辞那点笑意还挂着，两人之间充斥着虚伪的和谐。
房湛又努力插了进来：“试镜是在实验楼吗？”
宋景惟看向他。
房湛：“D大还是Y大的呢？”
宋景惟看周辞。
周辞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。
宋景惟：“你想要试周辞的戏？”
房湛：“对啊。”
宋景惟：“他那么穷你看得上？？？”
房湛：“……”
周辞：“……”
宋景惟：“要钱没钱，要名没名，整天还拉着一张磨盘脸。”
房湛：“我乐意。”
宋景惟：“那你也得看他乐不乐意啊？”
宋景惟怼了怼周辞胳膊：“大爷，乐意不啊你。”
周辞停住了脚步，脸上的笑意没了，他转头对房湛道：“剧组有正规的面试流程，不要跟着我。”
房湛忙不迭地：“诶，好！”
两人出了食堂，房湛果然没再跟着了。
宋景惟抬手挡了挡刺目的太阳，想着还有半个小时，去喝个奶茶还是咖啡。
周辞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顶棒球帽，抬手就扣在了他脑壳上。
宋景惟吓了一跳：“艹，你干嘛？！”
周辞：“别晒黑了。”
宋景惟：“这哪里来的帽子啊，脏死了！”
周辞：“我的。”
宋景惟把帽子拿了下来。
周辞：“买回来就没洗过。”
宋景惟把帽子扔了出去。
棒球帽在地上滚了滚，这次是真脏了。
黑帽子，沾点土特明显，放平时他俩现在可以像帽子一样在地上翻滚了。
但放平时，周辞也不会好心地把自己的帽子给宋景惟戴。
于是现在的场景有些让人不适应。
让人不知所措。
不知所措听起来有些怂，那就……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把周辞跟帽子一样扔地上，然后再踩两脚。
宋景惟眨了眨眼，周辞一点儿都没介意的样子，紧走两步把帽子捡起来，掸了掸土。
又回到了他身边。
宋景惟：“那个房湛，现在资源挺好的。这么扒着你个小穷剧组，是看上周导了吧。”
虽然周辞也姓周，进了组，也得被大家叫周导，但两人都很清楚，宋景惟嘴里的周导特指周清心。
周清心那样的，才配被称导演。
周辞把手里的帽子重新扣到了宋景惟脑袋上，这次又急又猛，扯下去之后还用拳头在头顶夯了两下。
宋景惟脑袋小脸小，帽檐几乎把他脸糊完了，什么都看不见。
等他把帽子扯下来的时候，周辞已经跑了，蹿得挺快，身影在林荫道下，风一般。
宋景惟追了过去：“你他妈给我站住！！！”
就这么追到了创新楼107。
呼哧呼哧喘着气，站到了摄像机跟前。
屋子里人不多，一个摄影师，一个副导，一个场务。
周辞仿佛没跑过一样，神态平稳，动作也平稳。往摄像机后一站，同摄影道：“开始吧。”
镜头对准了宋景惟。
宋景惟还是白T大短裤，脚上踩着板鞋，手上拿着棒球帽。
在太阳下面跑了一圈，头发完全没了型，乱糟糟的，脑门还渗着汗。
“拉近点。”周辞道。
摄影调了焦距。
大光圈之下，所有杂乱的背景都被虚化掉了，只剩下画面中央的人。
特写，皮肤白得发亮，毫无瑕疵。
睫毛不是很长，但很黑，很密，斜斜地从眼头拉到眼尾，天然的撩人的眼线。
他还在喘，嘴微张着，脸红着，热气蒸腾。
摄影小声道：“哥，你这哪里找的宝贝？”
周辞笑：“天上掉下来的。”
宋景惟怒了：“干嘛呢干嘛呢！！！是个正经剧组吗！！！是就专业点！！！”
场务妹妹推了推眼镜，赶紧道：“请问您的姓名，年龄，身高，体重，性别。”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周辞终于从摄像机后面出来了，他拍了拍场务妹妹的肩膀，低声说了句话，然后便转身从犄角旮旯里拿出个袋子，递到了宋景惟面前。
给的挺随便，但袋子就不是个随便的袋子。
大牌，世界大牌，时尚女装。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周辞：“出门左转有洗手间，换上。”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周辞：“问你尺寸也不说，我估摸着来的，应该差不多。”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周辞：“要试就试重头戏，第二幕夜店那一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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