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：周辞
这天拍摄结束以后，大家拼车回学校，一群人商商量量的，很快达成了共识，唯独剩下了宋景惟。
宋景惟离得也不远，就在讨论的小圈子外面站着，并且认认真真看着大家。他人缘很好，今天还刚请大家喝了奶茶，实在是没想到自己最后会被剩下。
大家三三两两地扎堆等车，宋景惟瞅瞅这边，瞅瞅那边，决定自己动手，丰衣足食。
他去问一个男生三人组：“你们是去方正街吗？到时候前面拐一点，把我放下刚好。”
男生一：“啊？啊？”
男生二：“啊！啊！”
男生三：“啊……”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漫长的等待后，宋景惟：“算了，也不是很顺。”
男生一二三：松了口气，并齐刷刷看向周辞。
宋景惟顺着他们的目光望过去，心情好了不少。
被嫌弃的不止他一个，还有位高权重的周导。
周辞在整理背包，一堆线线绕绕的东西，也没人帮他收拾，只得自己一条条地捋，一根根地扯。
他那边还没扯完呢，大家已经基本都走光了。
宋景惟抱胸看着他，越看越乐滋滋的，甚至想抬起手机，拍一段导演的凄惨时光。
周辞终于把东西收拾完了，一个巨大巨沉的背包，被他甩到肩膀上，看起来都显小了不少。
他大跨步朝宋景惟走过来，问他：“一起吗？”
宋景惟：“一起干嘛？”
周辞：“吃饭或者回家。”
宋景惟：“饭我是要吃的，跟你就没关系了。”
周辞：“那你等我干嘛？”
宋景惟：“我没等你啊，我在看笑话。”
周辞突然就笑了，停住脚步看着他：“看我什么笑话？是看到我就开心吗？”
宋景惟：“你还真别说，看你这孤家寡人的样，我还真开心。”
周辞：“嗯咯。”
答应完了，一点儿沮丧或者生气的表情都没有，这让宋景惟失去了极大部分的乐趣。他挥挥手，觉得索然无味：“拜～”
周辞在他挥起来的手上打了一巴掌：“你欠我的饭呢？”
宋景惟被打痛，甩了甩手，有些生气：“谁欠你饭了？”
周辞：“昨天吃火锅我付的帐。”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周辞：“今天喝奶茶没我的份。”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周辞：“我帮你过了最难的戏份，你不应该感谢我一下吗？”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宋景惟掏出手机开始按，然后乐滋滋地收了手机，抬了抬下巴，示意周辞看自己的手机。
周辞瞄了眼，宋景惟给他发了两个红包。
宋景惟：“快接上。”
周辞点了两下。
第一个二百，第二个五十，宋景惟看到他收了钱，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欠你的两顿饭和一杯奶茶，够了吧？”他边笑边说。
周辞看着他，忽地低了头，等再抬头的时候，唇角上扬的弧度挡都挡不住。
宋景惟笑他也笑，他笑宋景惟也笑，两人乐的明显不在一个频率上，但都笑得很开心。
笑得差不多了，周辞转身往公交车站走，宋景惟老觉得他没会对自己的意思，有些不甘心地追上去，跳起来拍了下他的肩膀：“喂，你把那两个红包加起来。”
周辞头也不回：“我数学不太好。”
宋景惟：“你怎么考上大学的？200+50不会算吗？”
周辞：“等于多少啊？”
宋景惟蹦到了他面前去，倒退着走着看他：“二百五啊？真傻还是假傻？”
周辞又开始笑，没完没了没完没了。
笑得宋景惟都怀疑，是自己出现了什么漏洞，把自己给坑了吗？
他思前想后，把自己刚才说的话都回忆了一遍，确定了没问题，一巴掌甩在周辞胳膊上：“我骂你二百五呢，我骂你二百五呢……”
公交车到站了，周辞上车，打了两下卡。
宋景惟追在他屁股后面，直到在车子后排坐下：“我骂你二百五呢。”周辞：“知道了知道了，我知道了。”
宋景惟扒着前排座椅后背，偏头看他：“知道了你还笑。”
周辞：“很好笑啊。”
宋景惟：“有什么好笑的。”
周辞：“你也在笑啊。”
宋景惟：“我那是在笑你。”
周辞：“我也在笑你。”
宋景惟纳了闷了：“你到底凭什么笑我？”
周辞：“凭你可爱啊。”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宋景惟沉默了。
周辞说这句话的时候顺遂，说完这句话的时候，表情依然十分自然。他甚至都没有躲避宋景惟的视线，两人的目光交缠在一起，一个疑惑，一个坦荡。
本来是一个问题和一个答案，宋景惟却更疑惑了，他眨巴眨巴眼，又想了一圈儿，这才一把拍在车座椅上道：“艹，我明白了！”
周辞：“嗯？”
宋景惟：“你在骂我幼稚，你居然还敢骂我幼稚？你才幼稚，你全……全剧组都幼稚！”
周辞：“……”
周辞：“骂人的时候，宁愿把自己骂进去，都注意不骂我家里人，你真的很可爱啊。”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宋景惟：“我这是对前辈的尊重。”
周辞：“我妈听说咱俩在一块儿拍电影，问我啥时候把你带家里去，她要榨果汁给你喝。”
宋景惟：“她是想看热闹吧？最好咱俩把她的榨汁机都给打碎了那种。”
周辞：“这会儿就不尊重了？”
宋景惟笑了：“尊重，我这不是尊重事实嘛。”
周辞也笑，手指一下下地敲在车身上，而后便坐正了身体，不再看宋景惟，也不再说话。
宋景惟纳闷了一路，想不明白为啥最后是他俩一块坐着公交车回的学校。
今天再无新鲜事发生，往后几天的拍摄都不多，还没宋景惟什么事。
宋景惟辛辛苦苦工作了段时间，白天拍戏晚上补课补作业，突然之间闲下来，竟然有些不习惯。
他不习惯，王小堂更不习惯。
两人中午去食堂吃饭，王小堂甚至说：“总感觉多了点什么东西……”
“多了点我。”宋景惟瞪他。
“唉，是你这点东西！”王小堂戳一戳碗里的饭，往后晃了晃身子，避免宋景惟的袭击。
但宋景惟没有袭击他，宋景惟只是笑了笑，继续吃自己的饭。
王小堂非常惊讶：“惟哥你转性了吗？”
宋景惟：“嗯？”
王小堂：“从暴躁老哥变成温柔大婶了吗？”
终于还是换来了宋景惟的一顿爆锤。
锤完之后宋景惟反思了下自己，为什么变得“母”了。
思来想去觉得变温柔点也没什么不好，于是对王小堂道：“可能过了更年期，没有就业焦虑了吧？”
“这就不焦虑了？”王小堂挺纳闷，“你们这就一微电影，拍这么些天已经够久了，快结束了吧？”
“嗯，没多少戏了。”
王小堂：“也没什么播放和宣传的渠道，我看周辞那个样，颇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架势，他有他爸爸在一顿饭不吃倒是不愁啥，你咋办啊？”
宋景惟想了想：“我会爆火。”
王小堂：“……”
宋景惟：“会有无数优秀的剧本递到我面前。”
王小堂：“……”
宋景惟：“我将会有颜有钱有实力。”
王小堂：“你们剧组搞传，销的吧？？？这么会洗脑？？？？每天拍戏的时候是不是大家都躺一块睡一觉，看看谁梦做得比较好？？？？？”
宋景惟也不怼他，只是挑挑眉毛：“你等着看吧。”
他还真对《李想的裙子》挺有信心的，他看剧本的时候就有信心，他进了剧组拍了这么久更有信心了。
拍这么点戏，想敷衍了事了就是三天的事，周辞却拍了快三周了。
哪里差一点他都不行，把组里的人折腾得够呛，把宋景惟也折腾得够呛。
为了这戏，宋景惟天天和周辞为伍，脾气都给折腾好了，要还是没点成绩，宋景惟得怀疑人生了。
至于宣传的事，周辞不急，宋景惟也不急。他不觉得周辞是什么不为名声不想赚钱的清高艺术家，这禽兽心思比谁都多，想要的东西比谁都不少。
吃完饭在图书馆补作业的时候，宋景惟接到了周辞的电话。
他们一般不打电话，有微信了更不打了，既然打了肯定是有急事。
宋景惟出了自习室，接了周辞的电话。
“过来三二街，”周辞道，“帮我打个人。”
宋景惟：“？？？？”
周辞：“快点，机会稍纵即逝。”
宋景惟：“你是少了条腿了还是剩半条命了？”
周辞：“我很好，谢谢关心。”
宋景惟扯了扯衣服领口：“请不要把幸灾乐祸当成别人对你的爱。”
周辞轻声地笑：“你不痒得慌吗？”
宋景惟觉得他真是了解自己。
两人泡在一块这么多天，都没好好动过手，宋景惟哪能不痒，痒死了。
“爷来了。”宋景惟开始大跨步往图书馆外奔驰，“妹儿，等着哥哥救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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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景惟离得也不远，就在讨论的小圈子外面站着，并且认认真真看着大家。他人缘很好，今天还刚请大家喝了奶茶，实在是没想到自己最后会被剩下。
大家三三两两地扎堆等车，宋景惟瞅瞅这边，瞅瞅那边，决定自己动手，丰衣足食。
他去问一个男生三人组：“你们是去方正街吗？到时候前面拐一点，把我放下刚好。”
男生一：“啊？啊？”
男生二：“啊！啊！”
男生三：“啊……”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漫长的等待后，宋景惟：“算了，也不是很顺。”
男生一二三：松了口气，并齐刷刷看向周辞。
宋景惟顺着他们的目光望过去，心情好了不少。
被嫌弃的不止他一个，还有位高权重的周导。
周辞在整理背包，一堆线线绕绕的东西，也没人帮他收拾，只得自己一条条地捋，一根根地扯。
他那边还没扯完呢，大家已经基本都走光了。
宋景惟抱胸看着他，越看越乐滋滋的，甚至想抬起手机，拍一段导演的凄惨时光。
周辞终于把东西收拾完了，一个巨大巨沉的背包，被他甩到肩膀上，看起来都显小了不少。
他大跨步朝宋景惟走过来，问他：“一起吗？”
宋景惟：“一起干嘛？”
周辞：“吃饭或者回家。”
宋景惟：“饭我是要吃的，跟你就没关系了。”
周辞：“那你等我干嘛？”
宋景惟：“我没等你啊，我在看笑话。”
周辞突然就笑了，停住脚步看着他：“看我什么笑话？是看到我就开心吗？”
宋景惟：“你还真别说，看你这孤家寡人的样，我还真开心。”
周辞：“嗯咯。”
答应完了，一点儿沮丧或者生气的表情都没有，这让宋景惟失去了极大部分的乐趣。他挥挥手，觉得索然无味：“拜～”
周辞在他挥起来的手上打了一巴掌：“你欠我的饭呢？”
宋景惟被打痛，甩了甩手，有些生气：“谁欠你饭了？”
周辞：“昨天吃火锅我付的帐。”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周辞：“今天喝奶茶没我的份。”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周辞：“我帮你过了最难的戏份，你不应该感谢我一下吗？”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宋景惟掏出手机开始按，然后乐滋滋地收了手机，抬了抬下巴，示意周辞看自己的手机。
周辞瞄了眼，宋景惟给他发了两个红包。
宋景惟：“快接上。”
周辞点了两下。
第一个二百，第二个五十，宋景惟看到他收了钱，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欠你的两顿饭和一杯奶茶，够了吧？”他边笑边说。
周辞看着他，忽地低了头，等再抬头的时候，唇角上扬的弧度挡都挡不住。
宋景惟笑他也笑，他笑宋景惟也笑，两人乐的明显不在一个频率上，但都笑得很开心。
笑得差不多了，周辞转身往公交车站走，宋景惟老觉得他没会对自己的意思，有些不甘心地追上去，跳起来拍了下他的肩膀：“喂，你把那两个红包加起来。”
周辞头也不回：“我数学不太好。”
宋景惟：“你怎么考上大学的？200+50不会算吗？”
周辞：“等于多少啊？”
宋景惟蹦到了他面前去，倒退着走着看他：“二百五啊？真傻还是假傻？”
周辞又开始笑，没完没了没完没了。
笑得宋景惟都怀疑，是自己出现了什么漏洞，把自己给坑了吗？
他思前想后，把自己刚才说的话都回忆了一遍，确定了没问题，一巴掌甩在周辞胳膊上：“我骂你二百五呢，我骂你二百五呢……”
公交车到站了，周辞上车，打了两下卡。
宋景惟追在他屁股后面，直到在车子后排坐下：“我骂你二百五呢。”周辞：“知道了知道了，我知道了。”
宋景惟扒着前排座椅后背，偏头看他：“知道了你还笑。”
周辞：“很好笑啊。”
宋景惟：“有什么好笑的。”
周辞：“你也在笑啊。”
宋景惟：“我那是在笑你。”
周辞：“我也在笑你。”
宋景惟纳了闷了：“你到底凭什么笑我？”
周辞：“凭你可爱啊。”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宋景惟沉默了。
周辞说这句话的时候顺遂，说完这句话的时候，表情依然十分自然。他甚至都没有躲避宋景惟的视线，两人的目光交缠在一起，一个疑惑，一个坦荡。
本来是一个问题和一个答案，宋景惟却更疑惑了，他眨巴眨巴眼，又想了一圈儿，这才一把拍在车座椅上道：“艹，我明白了！”
周辞：“嗯？”
宋景惟：“你在骂我幼稚，你居然还敢骂我幼稚？你才幼稚，你全……全剧组都幼稚！”
周辞：“……”
周辞：“骂人的时候，宁愿把自己骂进去，都注意不骂我家里人，你真的很可爱啊。”
宋景惟：“……”
宋景惟：“我这是对前辈的尊重。”
周辞：“我妈听说咱俩在一块儿拍电影，问我啥时候把你带家里去，她要榨果汁给你喝。”
宋景惟：“她是想看热闹吧？最好咱俩把她的榨汁机都给打碎了那种。”
周辞：“这会儿就不尊重了？”
宋景惟笑了：“尊重，我这不是尊重事实嘛。”
周辞也笑，手指一下下地敲在车身上，而后便坐正了身体，不再看宋景惟，也不再说话。
宋景惟纳闷了一路，想不明白为啥最后是他俩一块坐着公交车回的学校。
今天再无新鲜事发生，往后几天的拍摄都不多，还没宋景惟什么事。
宋景惟辛辛苦苦工作了段时间，白天拍戏晚上补课补作业，突然之间闲下来，竟然有些不习惯。
他不习惯，王小堂更不习惯。
两人中午去食堂吃饭，王小堂甚至说：“总感觉多了点什么东西……”
“多了点我。”宋景惟瞪他。
“唉，是你这点东西！”王小堂戳一戳碗里的饭，往后晃了晃身子，避免宋景惟的袭击。
但宋景惟没有袭击他，宋景惟只是笑了笑，继续吃自己的饭。
王小堂非常惊讶：“惟哥你转性了吗？”
宋景惟：“嗯？”
王小堂：“从暴躁老哥变成温柔大婶了吗？”
终于还是换来了宋景惟的一顿爆锤。
锤完之后宋景惟反思了下自己，为什么变得“母”了。
思来想去觉得变温柔点也没什么不好，于是对王小堂道：“可能过了更年期，没有就业焦虑了吧？”
“这就不焦虑了？”王小堂挺纳闷，“你们这就一微电影，拍这么些天已经够久了，快结束了吧？”
“嗯，没多少戏了。”
王小堂：“也没什么播放和宣传的渠道，我看周辞那个样，颇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架势，他有他爸爸在一顿饭不吃倒是不愁啥，你咋办啊？”
宋景惟想了想：“我会爆火。”
王小堂：“……”
宋景惟：“会有无数优秀的剧本递到我面前。”
王小堂：“……”
宋景惟：“我将会有颜有钱有实力。”
王小堂：“你们剧组搞传，销的吧？？？这么会洗脑？？？？每天拍戏的时候是不是大家都躺一块睡一觉，看看谁梦做得比较好？？？？？”
宋景惟也不怼他，只是挑挑眉毛：“你等着看吧。”
他还真对《李想的裙子》挺有信心的，他看剧本的时候就有信心，他进了剧组拍了这么久更有信心了。
拍这么点戏，想敷衍了事了就是三天的事，周辞却拍了快三周了。
哪里差一点他都不行，把组里的人折腾得够呛，把宋景惟也折腾得够呛。
为了这戏，宋景惟天天和周辞为伍，脾气都给折腾好了，要还是没点成绩，宋景惟得怀疑人生了。
至于宣传的事，周辞不急，宋景惟也不急。他不觉得周辞是什么不为名声不想赚钱的清高艺术家，这禽兽心思比谁都多，想要的东西比谁都不少。
吃完饭在图书馆补作业的时候，宋景惟接到了周辞的电话。
他们一般不打电话，有微信了更不打了，既然打了肯定是有急事。
宋景惟出了自习室，接了周辞的电话。
“过来三二街，”周辞道，“帮我打个人。”
宋景惟：“？？？？”
周辞：“快点，机会稍纵即逝。”
宋景惟：“你是少了条腿了还是剩半条命了？”
周辞：“我很好，谢谢关心。”
宋景惟扯了扯衣服领口：“请不要把幸灾乐祸当成别人对你的爱。”
周辞轻声地笑：“你不痒得慌吗？”
宋景惟觉得他真是了解自己。
两人泡在一块这么多天，都没好好动过手，宋景惟哪能不痒，痒死了。
“爷来了。”宋景惟开始大跨步往图书馆外奔驰，“妹儿，等着哥哥救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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