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前任加前任_持证恋爱[婚后文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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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前任加前任

  【Chapter20】

  内衣烫手,动静吓人。

  被吓一跳,手下没个轻重,晚嘉嘭地把柜门带上。

  玻璃移门之后,祝遇清身形出现。

  他看了看柜门,再看慌张的人。

  单手揪住浴巾,浴巾外,光致致的脖子带着两片裸肩,锁骨线条清晰又平直,再向下,是一双皙白小腿。

  晚嘉有几秒连喘气都忘了,被他看得羞意透心:“今天……这么早回来?”

  “忙完了,就早点回。”随手把领带放下,祝遇清开始脱腕表。

  腕表脱完,又探手去解衬衫的扣子,他下巴微抬,视线仍然停留在晚嘉身上。

  高高大大一个人横在衣帽间,丝毫没有要避让的意思。

  衣帽间的柜门都是透明可见的,晚嘉脚下像生了根,守在那一带生怕他突然走过来,更不敢再打开去拿睡衣。

  但这样又太奇怪太不自然,她竭力镇定,在祝遇清的目光里咽了咽嗓:“脖子,还痒吗?”

  像是被她提醒,祝遇清反手去摸后脖颈:“有一点,你再帮我看看?”

  趁他低头脱西装,晚嘉飞快蹦出一句:“我先去换衣服。”

  说话间她拉开柜门,随手取了条睡裙,又顺便把那套内衣往最底下一埋,抱着胸走了。

  等换好出来,祝遇清坐在床边。

  他两只手撑着床垫,袖子挽着,衬衫下摆从裤腰抽了出来,扣子解开两粒,人看起来有些沉倦。

  精气神再足的人,经过高强度的工作后,也会有力乏的时候。

  拨开领子看了看,净白一片。

  “应该好了,没见到有痕。”晚嘉如实告诉他。

  祝遇清喉间挤出含糊的应:“那帮我按一下,脖子酸。”

  和上回不同,这次他正对着她,垂头,前额抵在她小腹的位置。

  “今天出去了?”他问。

  “嗯,出去逛过,见了见朋友。”

  “这两天有点忙,等周末,陪你出去坐坐?”

  周末,他更应该补觉。

  晚嘉没接话,手指在他肩颈点按,转而说起明天,祝如曼的生日会。

  祝遇清唔了一声:“我明晚有个局,曼曼那里你想就去玩玩,不想去也没事,别勉强。”

  晚嘉往后缩了缩。

  他声音很低,低得像在自言自语,像在长长地呢喃,但呼吸伸张有力,隔着一层薄薄的裙片,好像穿透衣料的经纬,洒在她肤面,而挺直的鼻也太有存在感,硌着她的腰。

  晚嘉呼吸一乱,正打算退开时,又听他指向:“左边,帮我捶两下。”

  指尖游过去,他点头:“对,就是这里。”

  这个位置,晚嘉也经常觉得酸胀,她想了想,把手握成拳,用并起的指关节来回滚了几下。

  应该是位置和力度都对了,祝遇清颈线沉了沉,长长舒了口气:“手法不错。”

  “你是不是有些肩颈劳损?”晚嘉犹豫:“我认识一位中医,就在西二旗那边,推拿和针灸都挺好的……”

  话没说全,突然想到他有家庭医生,就算放松应该也是酒店或者专门的理疗中心,不一定愿意去小药堂。

  这念头才跳出来,祝遇清反手捉住她:“好,周末你带我去。”

  声音闷闷的,似乎还撼了她一下,暧昧得不像话。

  过后他站起身,把晚嘉的手从脖子上摘下来,低头亲了亲,往浴室去了。

  转天,晚嘉也起了个早。

  约的是一家酒店,大堂吧对外营业,半私密的环境,适合洽谈。

  到地方的时候,梁进伦已经提前找好座位了。

  “燕麦拿铁可以吗?”

  “可以的,谢谢。”

  跟晚嘉猜想的一样,梁进伦找她,是谈工作机会,或者说,是聊创业。

  做单平台,模式跟梁进伦老东家差不多,但为了避嫌,团队内部不养猎头,以免陷入抢单黑单的传闻。

  不养猎头,前期哪怕接到单也不能做,所以只能一直烧钱,做宣传,建平台,打系统。

  谈起为什么找晚嘉,梁进伦则笑:“其实我特意找你老上司打听过,周总夸你有能力,工作用心,人也很负责任。”

  又照实说:“你在这个行业待了几年,交付过不少职位,经验上是不用说的。”

  “梁总抬举。”晚嘉笑了下。

  在行业资历和背景上,梁进伦无疑是老前辈,今天找她加入,单是背后的那份肯定,她就得向人道一声谢。

  而论行业经验,她只能是够用的程度。

  “我实话实说,确实觉得可以一起共事。”面对她的自谦,梁进伦摊了下手,再打趣道:“找你是因为合得来,跟祝总没什么关系,千万别误会。”

  晚嘉故作认真:“梁总要是不说,我还真会往那方面想。”

  说完,两人都笑了。

  话摊在台面上,里外透着半开玩笑的真切,也是职场上投机的一种表现。

  梁进伦足够坦承,找她,确实是合适。

  互联网行业热衷造词,因此被编了不少段子,广受调侃。

  但有一个词确实有道理,就是团队基因。

  对大多数创业团队来说,能力和资源,并不是排在前列的。性格合得来,目的明确方向一致,才最重要。

  对梁进伦来说,晚嘉有猎头行业经验,有团队管理经历,更在创业公司熬过,单那份韧性,就是大多数人所不具备的。

  至于刚才提到的祝遇清,与之相关并且可以拿在明面上来衡量的,就是她没有家庭压力,起码不会因为项目一时没有进展,而在经济上为难。

  再有,就是周柯对她的那句评价:骨子里的踏实和进取。

  这话后面的意思,昭然若揭。

  如果是挨不得苦耐不住罪的,早在公司步入正轨、潘逢启东山再起的时候就撂挑子享受去了,又怎么会在公司兢兢业业地出勤?

  所以方方面面来说,实在契合。

  为了争取合作,梁进伦很快就提起股权的事。

  但谈起期权,两个人都笑了下,笑意不言而喻。

  移动互联网大|跃|进的时代已经过去,大家心里都清楚,创业公司的所谓期权,大都是给团队造梦的工具。

  “实股也有预留的,你考虑考虑,如果觉得可以,改天我把团队约到一起,咱们共同讨论。”梁进伦这样说。

  “好的。”晚嘉点点头,喝了一口咖啡。

  其实离职后,也有以前合作过的公司联系她,而转甲方inhuese,也在她的考虑范围中。

  至于梁进伦给的机会,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,毕竟他口中创始团队的成员,单听履历,就知道可以做出些事情来。

  谈得差不多了,两人起身离开。

  婉拒了梁进伦的相送后,晚嘉打算到酒店外面叫车。

  走到大堂时,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。

  她回头,惊讶地喊了声:“蒋姨?”

  是潘逢启的妈,蒋玉芝。

  打完招呼才想起来,蒋玉芝经常来这间酒店的水疗中心做SPA,以前她没少陪着。而今天跟老太太一起来的,是杨璐。

  杨璐穿一身研黄色连衣裙,踩平底鞋,直发披肩,打扮上比以前多了几分乖巧和文静。

  见到晚嘉,她先是飞快地扫了蒋老太一眼,接着喊人:“……晚嘉姐。”

  既然碰到,免不得坐上一会。

  大堂吧靠里的位置,几人坐下来闲聊几句。

  问了晚嘉外公和妈妈的身体状况后,蒋老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让杨璐回楼上水疗中心,把刚刚刚试的香买一支来。

  杨璐磨磨蹭蹭地起身,目光瞥向蒋老太的手包。

  那包里,放了一盒首饰。

  明显是要支开自己,她心里老大不乐意,但见蒋老太板了脸,再不敢拖拉,拿着手机走了。

  杨璐离开后,蒋玉芝沉默了下,接着苦笑:“嘉嘉,你是个好孩子,逢启……是他犯混,他配不上你。”

  钢琴时间,大堂吧的人声都很低,只有琴音淌动着,清脆悦耳。

  “遇清确实方方面面都比逢启要好,你跟他在一起,也挺好的。”蒋老太叹了口气,从包里取出东西递给晚嘉:“这个你收下吧,多少弥补我一点愧疚……你要不收,我真是想到你都觉得没脸。”

  是一只首饰盒,B字头的珠宝品牌,不会便宜。

  晚嘉摇头:“太贵重了蒋姨,我不能收。”

  “收下吧,”蒋玉芝有些急切:“就算是我这个当姑的,给外甥媳妇送的一点礼物,好不好?”

  来去推脱几回,话都说尽了,蒋玉芝还是坚持,晚嘉只得把话说重些。

  她往前坐了坐,上手把礼盒推了回去:“蒋姨,这东西如果收下,睡不着的,就该是我了。”

  ……

  从酒店出来,晚嘉坐车回了湖云堡。

  到家时,方阿姨刚做好饭。

  吃完饭后,晚嘉先是开电脑看了看梁进伦发来的BP,过后稍微收拾了一下,准备去参加祝如曼的生日趴。

  临出门时,祝遇清打来电话:“准备去了?”

  “嗯。”

  “是不是在郊区?太远了,让司机送你。”

  “不用。”晚嘉在玄关挑了把车钥匙:“我自己开车,刚好可以不喝酒。”

  按定位导航开过去时,天色将将擦黑。

  是临湖的独栋别墅,提前布过场,这时候已经很热闹,泳池露台,哪哪都是人。

  停好车后,晚嘉往别墅里走。

  刚踏进庭院,两道水线在头上交汇,她朝后退一步,差点被淋了。

  “哟,真对不住,没滋着吧?”伴着道歉声,有人朝晚嘉走过来。

  背心半裤,脑后扎个半揪,手里举一支水枪,五官立体得有点像混血。

  他把水枪扛在肩头,视线上下瞟着晚嘉:“姑娘挺眼生啊,也是曼曼朋友?”

  四九城的人说话吞音严重,衔橄榄似的,配合着站没站相的样子,透出一股油腔滑调的感觉。

  正好祝如曼来了,开口就让他滚犊子:“这我嫂子,别他妈套瓷。”

  那人长长地哦了一声,慢悠悠站直,举手朝晚嘉行了个军礼:“原来是嫂子,多有得罪,您别见怪。”

  “这我嫂子,跟你丫有毛关系?玩你的去,别搁这挺腰子站着!”

  “客气什么,你嫂子不早晚也是我嫂子?”

  祝如曼脸红了,使脚踹他:“还不滚!”踹完手一捞:“嘶,这破天气,怎么下雨了?”

  “掉点儿正好,凉快。”那人嘴里囔囔,拍了拍被祝如曼踹过的地方,往里走了。

  祝如曼带晚嘉走进去:“那人二皮脸,你别兜搭他。”

  “生日快乐。”晚嘉把礼物递过去。

  祝如曼道了谢,朝她身后左张右望:“我哥呢?”

  “他有应酬。”

  “哦,又在忙。”祝如曼嘴角一捺,似乎也不意外。

  再往里走,有人在喊她。

  祝如曼扬嗓子应了,抱起礼物跟晚嘉说:“来的都我朋友,你别拘着,自个找吃找玩吧,有事喊我就成。”

  一屋子年轻人,都玩得正嗨。有自来熟的,听祝如曼喊晚嘉嫂子,过来搭两句腔。

  也有明显是艺术生的,忧郁地窝在沙发一角,偶尔喝口洒,看起来瘟头瘟脑。

  在屋里待了一会儿,门口又有新客到。

  卷发垂腰,一条衬衫裙,是汤羽。

  “得,还真来了,脸皮够厚的。”说这话的,是刚才扛水枪的辫子男。

  巧的是,汤羽进来后,头一个喊的也是他:“阿凯。”

  “别,咱俩不是一妈生的,你叫这么亲热,我膈应。”汤正凯嘴角一撇,挑起些得意的弧度:“我们正打赌呢,赌你来还不来……这下好,我白挣几笔。”

  受了不阴不阳的调侃,汤羽倒没事人似的,转背跟晚嘉打招呼:“好久不见。”

  晚嘉回以一笑:“好久不见,不知道你回国了。”

  “前天才回的,”汤羽看着她,微微歪头:“还没跟你说声恭喜。”

  “谢谢,现在说也不迟。”

  “祝总没来?”汤羽笑着,四处望了望。

  “他忙,抽不出空。”

  语气平静过头,汤羽心念微动,她捋了捋头发,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这位老同学。

  高腰半裙,正红色针织开衫,袖子抽褶收束,搭配起来还算有亮点。

  鼻头精致,肤色倒也白,坐在灯下,整个人都有一种干净的珠光感。

  然而温婉,也叫木纳。

  年轻但不够有活力,漂亮但谈不上风情,甚至可以说是枯淡……她不懂,为什么男人会喜欢这款?

  眉心起皱,汤羽在旁边的沙发坐下。

  外头呼呼喝喝,笑声连珠似的,满屋里屋外地滚动。

  理了理裙子,汤羽笑盈盈吐出一句:“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,早知道,我就不联系你了。”

  旁边的人侧头,看了过来。

  汤羽手里停下,恳言道歉:“对不起,我真没想到,你会那么冲动。”

  对不起三个字,别有深意。

  晚嘉倒不意外,吸管搅了搅手里果汁:“这么久,你没怎么变。”还是喜欢当谜语人,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,在人心里埋引子。

  或许真的太久没见,汤羽在她的评价里恍惚了下,心里暗暗起皱:“叙叙旧而已,咱们也是老同学了,别生气。”她牵唇一笑:“我在国外待太久,语境上还没怎么转换过来,如果话里有误会的地方,你多担待。”

  晚嘉站起身,去布菲台端了杯软饮递过去:“我没有生气,倒是你,没必要这么敏感。”

  视线相对,汤羽目光微微闪了闪。

  她接过软饮,正待再说些什么时,祝如曼从楼梯崴了半个身子下来,惊奇地叫了一声:“表哥?”

  门厅外,潘逢启跨了进来。

  “生日快乐。”他给礼物,祝如曼接了,愣眼看他,干笑着挠了挠头:“我以为你忙着,没空来。”

  潘逢启没说话,径直往里走。

  “嚯,前任加前任,情敌对情敌,今晚可热闹了。”一旁,小辫子汤正凯瓮声瓮气,不安好心。

  “闭嘴。”祝如曼杵他一记,看着那头的动静,心里直敲鼓。

  想想开始后悔,转头骂了句傻逼:“早知道不该听你的,这下好了!”

  见她这么紧张,汤正凯也有点虚:“不会真出什么事吧?”

  “我哪知道?你他妈想看热闹,出了事还不是我顶缸?”祝如曼高度戒备,手心都搓汗了。

  汤正凯摸了摸头,半晌把脑袋一拍:“你哥又不在,管球呢,咱们舒坦看戏就成。”

  俩人支着耳朵眼,见潘逢启走到沙发那头,看也没看汤羽一眼,而是对晚嘉说了句什么。

  来来去去,应该有几句对话,接着晚嘉站起来似乎要走,而潘逢启,居然也执着地撵了上去。

  “嘛呢这是?什么要紧话追着不放啊?”

  眼看那头好像要拉扯起来了,祝如曼头皮一紧:“不大妙啊。”

  她脚心抓地,正打算过去时,胳膊被扽了下,汤正凯声音慌张:“曼曼,你哥来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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